大抵來說,韓國舞蹈、音樂分為宮廷和民間兩大區塊。農樂、假面舞﹙劇﹚屬於民間系統,大長今劇裡看的就多屬於宮廷舞蹈這一區塊,參看采風錄韓國舞一節。
甚麼是假面舞(劇)?
韓國假面舞(劇),最好辨認的方式就是戴著面具的一群人,這群面具人在面具的各種角色扮演下或進行驅魔儀式;或進行儀式舞蹈;或者以辛辣諷刺,模仿人類弱點的對白,以及諷刺社會醜惡現象和特權階級的揶揄口條,來紓解庶民對生活不滿的壓力或者娛樂大眾。
假面舞(劇)因全國各省、村莊的地理環境、生活條件不盡相同,假面舞(劇)雖有相同的主題、內容,但面具的模樣及表現的形式卻各不相同。從朝鮮王國朝(1392~1910)發展至今,全國大約有如下不同型式的假面舞(劇):
n 南韓西北部,首都首爾在內的京畿道地區的Yangju Byeolsandae假面舞、松坡假面舞(Songpa Sandae)。
n 南韓東北部,江原道地區的Gwanno假面舞及Namsadang Deotboegi 假面舞。
n 江原道南方的慶尚北道及慶尚南道:北道的Hahoe Byeolsandae假面舞劇;南道的Suyeong Yayu假面舞、Dongnae Yayu假面舞、Ggasan Ogwangdae假面舞、Tongyeong Ogwangdae假面舞、Goseong Ogwangdae假面舞。
殷栗假面舞(劇)
1999及2010參與童玩節的殷栗假面舞團,帶來的殷栗假面舞(劇)來自北方黃海道地區,隨著戰爭流傳到南方,黃海道地區多山,因此這裡的假面舞(劇)表現相對於慶尚北道的安東市平原地區的Hahoe[3]假面舞劇,顯得較為激烈與快節奏。
殷栗假面舞(劇)總共有六個章節[4]:主要內容在藉著【獅子舞】儀式舞蹈趕走惡魔、【僧人歌舞】、【八目僧舞】、【老僧人舞】是諷刺墮落僧侶、【兩班[5]貴族舞】則是調侃貴族、另外還有描述一夫多妻制的愛情三角關係庶民生活的【老男人與女人舞】。所有演員都由男人擔任,直到現代才有女性演員擔任巫師及小妾的角色。早期,假面舞劇這種庶民娛樂,藉著反諷社會現象,除了排遣生活,也有藉著舞劇傳達理念的意涵。尤其,早年還是王朝當政的時代,各種角色對白,有時候也必須受制於朝廷。而假面舞劇能夠延續傳統至今,和韓國的民主運動有深厚的關係:1980年代,韓國大學校園的民主運動蓬勃發展,用來反諷當局的各種政策,也算是替庶民百姓發聲,直到今天它已成為社會各階層人士都可自娛娛人、享受生活的一種活動。所有的假面舞(劇)都被列為韓國重要無形文化財,而殷栗假面舞(劇)則是編列為第61號的重要無形文化財。
本次殷栗假面舞團帶來的節目當中,多半是節錄舞劇部分的章節對白,其中的【獅子舞】,讓台灣觀眾印象深刻。白色的獅身,加上戴面具的弄獅人,配上嗩吶的樂音及韓文對白,整個獅子舞劇通常在早期殷栗假面舞劇一開場,就會登場,主要的目的就是趕走惡魔、驅鬼迎神,尤其,早年這種庶民娛樂都是在市集廣場進行,獅子一登場,原本熙攘的人群自動就會散成二群,所以獅子舞劇放在第一個出場順序,也有開路的意味。
談舞劇內容之外,還得要了解這些戴著面具的人,各代表甚麼樣的角色?
面具製作:
紙,是製作面具最重要的元素,雖然保存不易,但毀損時,也不能輕易扔掉,得要累積一定數量之後,經過一定的儀式才能放火燒掉。面具製作的過程同樣也被列入文化財保存之列,而面具本身更是國家文化寶藏列表之一。不管哪一個地區的假面舞劇,所使用的面具都有共同的特色,就是顏色的使用:紅、黑、白等原始色是主色。除了紙面具本身的顏色,面具外圍另外罩上黑布,戴上面具之後,就隱身在黑布後面,一方面保護頭部,一方面黑布也表示頭髮。
紅、黑、白這些顏色還代表不同性別和年齡:一個老人的面具是黑色的,年輕的男子是紅色和白色則表示年輕女子。傳統上,黑色代表北方、冬季,而紅色代表南方、夏天。殷栗地區的面具上,有許多突出點(稱之為Hok),點愈多代表地位、權勢愈高。如圖所示:
音樂&樂器
相對於觀眾著眼點在角色、人物的劇情發展,音樂在殷栗假面舞(劇)中,只是一個配角。車團長說:音樂是為了假面舞(劇)而存在,沒有舞(劇),也就沒有音樂了。這麼說,對於盡責的樂手們,似乎不太公平,不過,我們可從四物演奏的節目演出中,看見樂手們純熟的技巧。下列樂器是最常見的幾種:
n 大鑼:用於演奏中空檔或是開頭。
n 小鑼:有許多不同節奏,用於不同節目內容。比如Donbri、Jajinmori等節奏,即使同一種節奏,也有快慢之分。
n 小鼓(Bug):以樺木及牛皮製作,在假面舞(劇)中扮演重要角色。
n 杖鼓(Jangu):狀似沙漏的鼓,是樂團的靈魂角色,所有演奏曲目,都以杖鼓為首。分為演奏用的Min Jangu;以及跳杖鼓舞用的Sul Jangu。
n 竹嗩吶(Piri):這個同樣以簧片振動發聲的樂器,以竹子製成,聲音渾厚感人。吹奏的旋律Tarlyung,主要為跳舞之用。
n 嗩吶(Taepyungso)
Bug,小鼓 |
由於文化差異,台灣的觀眾朋友多半很難接受殷栗假面舞(劇)帶來的節目,甚至包括服飾。對於觀眾因為語言不通,無法理解內容的問題,車富會團長倒是不怎麼介意。車團長說了:「我們的孩子都是主動並且抱著熱衷的興致來學習這些傳統假面舞(劇),雖然我們知道語言不同,很難理解,但有這些孩子傳承這些民俗技藝也就夠了。」期待年復一年的童玩節民俗藝術洗禮,能夠打開台灣觀眾朋友的視野,用更寬廣的心去接納世界。
[4] 六個章節分別是:Lion dance、Sangjwa chum、Palmokjung chum、Yangban chum、Noseung chum、Miyal old woman and old man dance。
[5] 兩班:Yangban,指的是貴族士大夫階級。如圖所示:
參考資料:
1. 韓國國立文化財研究中心:數位資料 National Research Institute of Cultural Heritage Digital Archiv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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